第(1/3)页 沈啸被沈潮生喊去记录战功,可这糙汉子哪里认得半个字?自家大哥不是纯纯找茬? 自己的名字,都是私底下花了一贯钱,从苏明远那酸木头处学会的。 直到半醉的封常清走出院子,沈啸这才将其架了过来帮忙。 翌日,大斗军开拔回河西。 明明功成身就,可沈潮生无半分喜色。 那匣子中的紫袍,实在过于耀眼,天下谁人不想穿? 对于现在的沈潮生来说,就是阴寒剧毒,沾之即死。 沈潮生只能让沈啸抱去后军压着。 一道七万兵马。 步子迈的太宽,难免扯着蛋。 沈潮生不怕自己吃不下这节度使之职,也不怕自己被天下世家记住。 沈潮生担心的只有一件事:自王公手中拿权,是否会让二人离心。 正思索着,便看见一骑人马自远处而来。 “赵三郎,你怎的来了?” 沈潮生看着那嘴唇干裂的赵老三,丢出腰间水囊。 “王帅吩咐,不敢怠慢。” 赵老三嗓音沙哑,接过水囊一顿豪饮。 “王公……有何吩咐?” 沈潮生连忙策马前来,挽着赵老三说道。 赵老三喘着粗气,自胸口取出一张用绢锦,外面被麻布包的严实。 显然是赵老三怕汗渍湿润字迹,特意裹上的。 沈潮生揭开麻布,漏出绢锦上的字迹虽然潦草急躁,可依旧分辨的出,是王公所书。 只看到开头三字,沈潮生便长出口气。 “沈二郎。” “少年着绯袍,自当意气风发。” “想必以二郎容貌,若换上紫袍,也不会差。” “可春寒料峭,难免冬杀少年。” “少年之勇,不在朝夕。锋芒毕露易折,当如璞玉藏辉。” “若回河西道,且先静下些时日。” “宁氏前日托哥舒燕那丫头来信,询问元日前可还回家,这才知晓沈二郎年近十九。” “且待沈二郎他日及冠,再着紫袍。” “朝廷混乱,权臣当道,还望沈二郎懂得刀锋入鞘。” “阅后即焚。” 绢锦上的字,不知怎的越往下,越显得模糊。 沈潮生将绢锦妥帖收好。 这信来的急切,估摸着是怕自己胡思乱想。 “娘的,这路上沙尘怎的这般大。” 沈潮生侧过脸去,揉着眼角。 沈啸与赵老三也懂事,同时开口说道:“是呗,这风沙可太风沙了。” 一颗悬着的石头落下,沈潮生看着前路,笑的开怀,再无半分忧心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