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来人。” 大太监踩着极快的步子走了进来,“皇上您吩咐。” “陈天以下犯上,擅闯御书房,藐视君威,是为何罪?” 大太监幽幽一叹,此事往重了说是死罪,往轻了说,也可以屁事儿没有,毕竟有前车之鉴,而皇上如此问,定然是要惩罚吓唬五皇子,便挑了重的说。 “回皇上,依律,三罪并罚,乃是死罪。” 陈天眸光颤了颤,并没有说话,也没有求饶。 候在外面的申允白不顾阻拦冲了进来,咬牙跪在下首,“皇上,天儿年幼,都是臣教养不当。” “大哥。” 申允白锋利的眼神递过去,陈天只能含泪住口。 皇帝冰冷的目光俯视眼申允白,对陈天说,“念在你是初犯,朕网开一面,便罚你脊杖三十,长长记性。” “申尚书。” “臣在。” “既承认你教养不当的失职,便同他一起受罚吧,再有下次,他之错,你通通加倍论处。” “…是。”申允白咬牙应下,盯着地面的眸子中都是深冷的寒意。 陈天怒火中烧,“是草民不敬,关我大哥何事?” “住口。”皇帝冷冷睨着他,“莫忘了你的身份,你的大哥,只有四皇子,萧渊,再口出不逊,朕定重罚。” 大太监十分有眼色的将陈天拉了出去,边低声说,“小公子,您就歇歇火吧,皇上虽不舍得动您,可这不是有现成的靶子吗,申尚书本就有伤,您也不想他因为您的冲动,死在御书房外吧。” 此言一落,陈天眸中的怒火聚集一处,却只能隐忍吞下,拳头死死攥在一起。 是他错了,君父君父,他先是君,才是父,君王威仪不容挑衅,皇家体统不可糟践,又或许他打心里,就瞧不上自己的出身,就像睥睨大哥一样。 不一会儿,板子落在皮肉上的沉闷声,在御书房外响起,陈天死死咬着牙,未吭一声,冷汗顺着额角滴落在地上。 申允白没有言语,只是静静看着,一双惯来清冷儒雅的眸子平静如水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三十仗打完,小太监将陈天搀扶了起来。 大太监笑盈盈,身子却没有弯半分,“申尚书,该您了。” 申允白抬眸,一言不发的过去受刑。 陈天眼眶通红,都是他冲动,害了大哥。 “小公子。”大太监过去将他扶到申允白前头,轻声说,“皇上交代,由您亲自观刑,数够三十,就可以回去了。” 陈天面容冷峻,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大太监。 “小公子还是快着些吧,您多滞留一息,申尚书就要多挨一下,这旧伤新伤的,可别落了疾。” “一。” “二。” “三。” 冰冷的数字从陈天口中吐出,夹杂着浓浓怒火和悲怆。 三十仗很快就打完了,而申允白也已经昏了过去。 “奴才吩咐软轿,送小公子离开。” 陈天此时的脸色平静如水,他缓缓走过去,将申允白从长凳上扶起来,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冗长的宫道行去。 “啧。”大太监注视着二人背影,摇了摇头,“倒都是硬骨头,一个比一个倔。” “那,还准备软轿吗?” 大太监睇了说话的小太监一眼,“准备什么准备,还不赶紧将这都收拾了,咱家去禀报皇上。”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,在这座皇宫,冲动都是要付出代价的,他还以为那位可以成为第二个另类,不想,开局都没有扛住。 “人和人,终归是不一样的。”他轻笑一声,匆忙转身回了御书房。 陈天背着昏迷的申允白,艰难的往前移动,他从未觉得,这条宫道如此深长,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深渊。 “大哥,今日之事儿,不会再发生了,你护我多年,我不会再当缩在后面的窝囊废了。” 他低低呢喃,二人的血在冗长的宫道上留下长长的拖痕。 —— 四皇子府,梧桐苑。 沈安安睡醒之后身侧就没了萧渊的踪迹,她愣了一下,旋即一种慌乱浮上心头,“墨香,墨香。” 第(1/3)页